可持续发展的木材供应及森林认证的有关问题
      ——对国际非法采伐木材贸易问题的评论

许美琪

          美国阔叶材外销委员会最近发表了大量文章和报道讨论了美国硬木的可持续性及其有关的认证问题。它的背景是欧洲和美国对非法采伐木材的关注。这种关注一方面是出自对温室效应使地球变暖的忧虑，要求保护森林特别是热带雨林；另一方面则出自经济方面的考虑，欧洲和美国认为，非法采伐的木材以低于国际价格16%以上的价格销售，它每年使合法木材的营业损失高达6亿美元。2007年12月13日，由美国参议院通过的雷斯法案修正案——《农场法案》就是最生动的例证，提出此项议案的俄勒冈州参议员威登(Sen Ron Wyden)解释说，这项法案强调了非法采伐的危机，俄勒冈州的工人和社区已受到非法采伐的威胁，美国的公司受到利用非法采伐木材生产的进口木制品的竞争，停止进口非法采伐木材生产的进口木制品有助于保护环境，支撑就业和美国制造商的生存。从其中我们不难嗅到一丝贸易保护主义的气息。
          1 对木材利用的认识
          目前人类利用木材的程度是否破坏了地球的环境，这是一个需要正确认识的问题。
          据联合国粮农组织统计，1980年全世界的森林蓄积量为3433亿立方米，2000年为3863亿立方米，年均增长21.5亿立方米。保守估计，目前世界森林生长量超过60亿立方米，采伐量约在40亿立方米（含薪材）。联合国粮农组织最近的调研数据还表明，热带地区以外的森林一般都在规模上有所增长。2000年的全球森林资源评估表明，在1990年代，非热带地区的森林面积增加了2900万公顷，在同期，这些森林中的立木蓄积量增加了210亿立方米。这些木材足够用来做一个高为1米，厚为8公分的木栅栏来环绕地球到太阳一圈。尽管从非热带地区的木材材积的增长满足了对木制品不断增长的需求，但是森林面积仍在增加（图1）。实际上，许多非热带国家现在面临的主要问题是如何为不断增加的木材寻找新的销售渠道。

         

           图1 非热带雨林是木材供应的主要来源，森林面积正在增加
          因此，不容置疑的是，世界上一些地区的森林确实处于危险的境地，在另一方面也要知道在世界上的许多地区，森林正在迅速增加。在工业化国家，有几个原因扩大了森林面积，最明显的一个理由是树木的采伐率大大低于其生长率。与此同等重要的是，健康的森林和健康的林产品工业（这个产业创造的就业机会）取决于良好的森林经营。在工业化国家森林面积增加的另一重要因素是，农业效率的提高，可以用更少的面积来生产更多的粮食，这就能够实现退耕还林。
          因此人类目前利用木材的程度非但没有减少森林的面积，反而使它继续增加。
          对热带雨林的毁损如何治理，并不是简单地进行抵制就可以生效的。其理由是我们必须认识到森林是有经济用途的用地，它必须与其它经济用地竞争，如果林主可以通过把林地转换成其它用途而挣到更多的钱，毁林就必然发生。另一方面，如果通过可持续的硬木供应而得到源源不断的回报，他们就很少会把林地转换成其它用途。所以不应该抵制热带硬木产品，因为这可能丧失林地潜在的经济价值而迅速地导致人们把林地转换成其它用途。
          所以需要找到另外一种政策来应对。在其他许多可供考虑和实行的政策选择中，最为人们广泛认可的是：森林认证、绿色建筑和绿色采购。但是每一个这样的政策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的，它们都只是一个积极的开始，没有一种政策单独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
          2 非法采伐问题
          在关于全球非法采伐的最深入的研究中，由美国林纸协会委托Seneca Associates所做的研究是其中之一，该机构是一个独立的咨询机构。这项研究的结论是：
          全球的软木锯材和软木胶合板贸易中有2%-4%，硬木锯材和硬木胶合板中有23%-30%，其来源是值得怀疑的。
          非法采伐的木材以低于国际价格16%以上的价格销售，它每年使合法木材的营业损失高达6亿美元。
          非法采伐的木材贸易暗中压低了合法经营者的木制品价格，它也损坏了木材业的整体信誉。
          非法采伐活动的例子：
          在禁伐地区采伐；
          未经政府特许、授权或许可进行采伐；
          未经政府批准把林地转换成其它用途；
          违反森林法律或法规采伐；
           进口/出口未经批准的原材料或产品；
          隐瞒树种的类别以逃避关税或规避环境法规。
          以俄罗斯为例，据俄罗斯联邦林业署的统计，每年非法砍伐的木材有可能在1900万到2300万立方米之间（大约相当于53亿到64亿板尺的板材）。俄罗斯的阔叶木森林占整个俄罗斯森林的20%，估计非法砍伐的阔叶木数量应在10亿板尺左右，约为358.5万立方米原木。
          值得指出的是，近来集中关注热带雨林毁林的国际贸易政策已经开始转变成更为关注非法采伐和贸易。
          3 关于森林认证
          3.1 什么是森林认证
          森林认证作为解决全球森林问题，促进森林可持续经营的一种基于市场机制的自愿参与的管理手段，于20世纪90年代逐渐兴起和发展起来的。它力图通过对森林经营活动的审查，将“绿色消费者”与寻求提高森林经营水平和扩大市场份额，以求获得更高收益的森林经营单位和加工企业联系在一起。森林认证又称为木材认证，它包括森林经营认证（FMC）和产业链监管认证(Chain of custody)。森林经营是指由第三方认证机构根据所制定的森林经营的标准，按照规定的和公认的森林经营业绩效进行审核，以证明其达到可持续经营要求并颁发证书的过程。产业链监管认证是对木材加工企业的各个生产环节，包括从原木的运输、加工到流通整个链条进行鉴定，以确保最终产品源自于经过认证经营良好的森林。通过认证后，企业拥有在其产品上标明认证体系的名称和商标的权利，即林产品认证的标签(a product label)。
          3.2 认证体系
          目前世界范围内有3个层次的近30个森林认证体系在运作,它们分别是全球体系、区域体系、国家体系。
          全球体系：
          （1）森林管理委员会(The Forest Stewardship Council, FSC)
          （2）森林认证认可计划(PEFC)
          区域体系：
          （1）泛森林认证体系
          （2）泛东盟森林认证体系
          但是，这些区域体系目前正在筹划阶段，尚未正式运作。
          国家体系——目前，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美国、加拿大、智利、巴西、澳大利亚等国均发展了国家森林认证体系。
          3.3 目前国际上森林认证取得的成果
          截止2004年底，全球已有约60多个国家的2.96亿多公顷的森林通过了各种森林认证体系的认证，约占全球森林面积的8%(图2)，全部商业用林地的20%。

          
 
          图2 全世界已经过认证的森林

          
          图3 已经认证的森林分布
          已经过认证的森林分布不均，超过95%分布在北半球。从各洲分布来看，约58%分布在北美，约36%分布在欧洲（图3）。从国家分布来看，经认证森林绝大部分分布在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认证森林所占比例不超过10%。从森林类型来看，经过认证的绝大多数为温带和寒带森林，热带和亚热带森林较少。
          3.4 森林认证的局限性
          独立的森林认证和产品标签能够部分地解决非法采伐问题。它是具有资格的审核人员根据以前制定的标准进行森林经营业务的现场评估。这些标准应建立在对利益各方进行广泛咨询的基础之上，利益各方包括林主、产业、贸易联盟、环境团体、政府有关部门。审核程序中还应包括木材贸易公司，以建立从森林到最终用户的产业链监管，最后在木制品上附上环保贸易标记。
          应该说，森林认证的发展一直不是一件容易做的事。森林的生态系统远比其它的系统如电子装置系统的认证要复杂得多，甚至比有机作物的生长系统也要复杂。森林的类型、经营和管理的目标，在林子与林子之间，甚至在同一座林子里，在不同国家的森林里是各各不同的。所以要制定一个针对性的标准在技术上具有极大的挑战性。森林所牵涉的利益各方不得不克服巨大的政治上的挑战。全世界的森林覆盖率约为30%，这为全世界的社会提供了一个庞大的经济性和环保性的产品。在许多国家中，森林经营是一个重要的和有争议的话题。对“可持续发展”的森林经营这样一个精确定义的认识上要取得一致需待时日，也尚需做出努力，更需要包括利益各方诸如林主、环保主义者、产业、贸易联盟和政府在政治上的共同意愿。
          4 绿色建筑
          围绕木材利用的基础性的环境问题是十分复杂的。木制品贸易和产业有责任与政策制订者、科学家和非政府机构合作，为建筑师和专业设计人员提供一种适当的工具。在建筑业中，各个国家的科学家在咨询了许多利益相关方后，提出了“绿色建筑提案”，它能解决这个方面的大多数问题。这方面的例子包括：
          英国建筑研究机构环境评估方法(BREEAM)；
          日本建筑环境效率综合评估系统(CASBEE)；
          香港建筑环境评估方法(BEAM)；
          美国绿色建筑委员会关于能源和环境设计领先资格评估(LEED)；
          美国绿色建筑推动绿色地球(GBIGG)；
          4.1 绿色建筑提案(Green Building Initiative)
          一般来说，这些提案旨在生命周期评估中引进最新的研究成果来评定整座建筑的环保性能，对环保性能的评估是根据许多标准的，通常它包括以下的全部标准或其中的大多数标准：能源利用；水的利用；污染（废气释放、固体废物、废水废液）；材料/产品输入室内空气质量和居住的舒适性；选址的生态。
          然而，这些提案的具体内容很不相同，标准的内容表明了最新的科学知识与政治程序的结果之间的妥协，它们在竞争产业、终端用户群体和环保主义者之间进行利益的平衡。在某些情况下，在特殊利益服务的游说集团的强烈干预下，标准常常会走样。
          4.2美国绿色建筑委员会关于能源和环境设计领先资格评估(LEED)；
美国阔叶材外销委员会对LEED保留了看法，他们认为美国的绿色建筑系统，尽管其出发点很好，但并不总是根据最好的实用的科学作为基础，因此实际上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却破坏了环境。
          AHEC批评科学的生命周期评估：LEED存在着以下缺点：对可循环性的信任度大于可再生性的信任度；对可再生的定义过于死板；对速生的可再生性只给出了一个可信度= 低于10年的再生期（即竹类、秸秆、农作物纤维）；鼓励林业向农业转换；对所有可信任的森林认证体系缺乏认识；只认可FSC，这就大大地减少了其他森林认证方式的可供选择的途径；容易攻其一点不及其余地走入误区，选择的材料其实对环境并不友好。
          5 绿色采购
          5.1 绿色采购政策
          对非法采伐和毁林的另一对策是为木材买家建立一个“木材采购政策”，鼓励买家采购来自可以被证明为合法和可持续发展的来源的木材。在一些国家如日本、英国、法国、德国、荷兰和丹麦，它们的政府部门最近颁布了有关政策，要求供应商提供证据，表明木材是来自于合法的和可持续发展的来源。欧洲的许多木材进口公司和贸易协会最近也补充了一些规则，旨在抵制供应链中来自于非法和不可持续发展来源的木材。
          这些政策仍然有局限性，在供应木材的国家里，有大量的非法采伐的木材用于国内，根本没有进入国际市场，这样海外买家对改变林业政策的影响力就极为有限，除非很大一部分买家签约承担遵守这些政策的义务，但仍然有许多机会让不法商人继续销售非法和不可持续发展的产品。最终产生的结果是，只不过是把贸易从环保敏感性高的市场向环保敏感性低的市场转移，在没有一个具有广泛可操作性的认证和标签计划的情况下，提供一个针对性的采购政策是极具挑战性的。
          5.2 木材采购政策要取得成功的条件
          无论如何，采购政策可以扮演一个有用的角色，它将鼓励木材供应商改善经营业务，减少不法商人的机会，协助出口国家的执法努力。为了充分发挥这个作用，欧洲的经验表明要配合各种条件：
          采购程序应该包括一些风险分析，这样所做的努力集中在一些地区的供应商身上，这些地区存在着非法采伐或不可持续经营的高风险，而对很少有非法采伐或不可持续经营风险的地区的供应商，看来就没有必要采取新的控制措施；
          政策应该是切实可行的，避免对供应商强加没有办法做到的条件。在欧洲这一点显得过分，我们看到许多买家要求所有的木材必须是经过FSC认证的，不考虑个别供应国所面临的挑战或具体情况。最好对能够认可的有良好经营的证据的形式可以是灵活的；
          在可能的情况下，政策应该获得木材供应商的积极支持，特别在一些缺乏资源和基础设施的国家中尤为如此；
          政策需要保持长期性，也许更加重要的是，供应商需要了解现在对环保认证所做的投资将来必定可以得到回报。
          6 美国最新推出的“风险评估”
          美国的森林与世界上其他大多数国家不同之处是，它主要是由私人业主拥有的。美国的硬木林中约有73%是私人拥有的，常常是一些家族林地，它的林权延续了好几代人，有约1100万个私人林主，他们拥有的林平均规模为20公顷。通常林主终其一生，出售硬木原木可能只有一次或是两次。在他们的一生中，木材销售所得到的钱也只占预期收入很小的比例，即使木材的价格（现在它不因认证而提高）提高很多，也鼓励不起他们进行认证的现实积极性。根据最近的一项调研，在美国的家族私人林主中，对森林认证系统（包括ATFS，FSC和FSI）只有极低的参与率（2%）和很低的自觉参与程度（17%）。因此有必要鼓励小型的林主团结起来作为一个产业来共同努力，原来在他们之间几乎很少或者没有合作行动的传统。林主的分散性也意味着从单片的森林到销售点进行木材的追溯也是极端困难的事。通常锯木厂从遍布全国的成千上万个私人林主那儿采购原木，这些林主可能只拥有几公顷林地。在这种情况下，通过加工地到出口地点的木材追溯的工作量将是大得没有办法完成的。

          

          图4 超过70%的美国林地是私人拥有的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妨碍美国硬木业实行广泛的森林认证的因素却对全美森林的可持续发展做出了显著的贡献。以小型的非工业化林主为主意味着美国农业社区和森林的紧密联系，由于终生在林区里生活和工作，许多美国公民深入了解了森林经营业务。
          所以缺少森林认证并不意味着没有可持续发展。美国硬木的情况自身就是可持续发展的生动证明。70年来森林蓄积量的数据提供了资源昌盛的大量证据。
          但是一些欧洲国家与其他国家的政府和企业倾向于把“合法和可持续发展的森林经营”等同于“森林认证经营”。中央政府正在引进采购要求，规定木材必须追溯其原产森林，而且该森林是经独立认证的，才认为是合法和可持续发展的。欧洲的政策制定者正被国内的供应商鼓励采取这种方式，他们目前销售的是已经认证的木材制品。此外，他们还深受FLEGT VPA法律认证机制的影响，而这个机制是为高风险国家建立的，它还强调全面的可追溯性和独立的第三方认证。
          现在，欧洲大多数公共部门的采购政策动真格地要求木材是经过（第三方）认证可持续发展的，对遵守行业法则的企业却不给任何信任。在英国、比利时、荷兰和德国，都在全国范围内实行了这种政策。日本和法国政府的采购政策现在还是一个例外，但是即使在这两个国家，也有迹象表明可能要朝着认证和可持续发展的方向实行。但是，实际的情况却是：设于瑞士日内瓦的UNECE木材委员会最新发表的一份报告估计，每年全世界经过认证的森林提供木制品的供应潜力几近3亿立方米，这个数字接近于欧洲工业用原木的年消耗量（不包括俄罗斯），但是，可追溯性的问题表明的却是，如今在欧洲市场上供应的木材只有很小比例是经过认证的产品。
          因此，怎样才能弥补与保证木材合法和可持续发展方面日益提高的要求之间的差距呢？如何才能克服建立可追溯性的困难呢？如何才能在美国硬木业中实行独立认证呢？
          美国阔叶材外销委员会正在努力说服欧盟放弃这一做法。2007年底，美国阔叶材外销委员会向英国政府的木材专家鉴定中心工作组(Central Point of Expertise on Timber (CPET)递交了一份详细的建议，对受到良好监管的国家（如美国）中对小型的私有家庭林主的这种特殊情况要求应用风险评估来作为“可持续发展的”依据。美国阔叶材外销委员会希望CPET将接受这一建议，作为其他欧盟国家的先例，这些欧盟国家一直在密切关注英国的动向，它们正在向欧盟水平的采购政策靠拢。美国阔叶材外销委员会还在向欧盟委员会做这样的工作，他们现在也在准备一个绿色的公共采购通路，包括对适当的特殊条款的指导性意见和合法且可持续发展的木材的证据形式。
          美国阔叶材外销委员会认为，各种提议的具体内容是不同的，但是风险评估一般要求木材的采购机构执行系统的程序从供应商处收集有关的林业信息（在必要时，有可能是现场访谈的问卷）。供应商可根据这种评估，评定为“低风险”和“高风险”类别。被评定为“高风险”的供应商，通常要求他们如果希望继续供应木材的话，就要尽快地提交独立的合法证明，或者是全面的认证。对“低风险”的供应商的要求就不那么麻烦，例如只要提供签署过的声明，所供应的木材没有来自存在争议的来源。
          风险评估正在证明它将是一个高效的工具，用以鼓励人们更广泛地采用负责任的采购活动，有助于增加可得到的标记木制品。它也可以把能源和资源分配到 “高风险”林区去解决它们的问题；而低风险林区的供应商则无需面对新的和不必要的官僚主义的要求——对每一块木材精确地标上其原产的林地。
          实际上，风险评估的好处是它作为一种政策工具这个事实，它已经被用于主要的认证规划中，以努力促进非认证的木材进入认证产品之列。由于大多数林地未经认证，评估项目已经建立起标准，着重在一些关键性的问题上，诸如小型林地的可持续发展的经营、野生动物栖息地的保护，非法采伐木材等方面。
          7 结语
          美国林业与欧洲林业正在就森林认证或者说木材认证问题进行博弈。欧洲出于自身的利益，以森林的可持续发展为借口，必须以森林认证作为木材是合法的可持续发展的唯一依据，其实质是实行贸易保护主义；美国则强调根据美国森林的具体情况，可以采取更为务实、变通的办法如风险评估或环保采购政策来解决木材是合法的可持续发展的依据问题。
          在欧美这场林业博弈中，中国应该从中借鉴什么，应对即将到来的木制品贸易壁垒呢？也许这是一个值得业内人士研究和深思的问题。
          8 参考文献
（1）P.N. Duinker; S. Nilsson and M.E. Chipeta ，Forestry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nd global fibre supply，2006
（2）程宝栋，森林认证与中国木材产业竞争力，木材综合利用信息，2007年第5期
（3）世界自然基金会，21世纪的林业，2003
（4）Mike Snow, American Hardwood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13th Southeast Asia & Greater China  Convention of AHEC , Vietnam, 2008
(5) Mike Snow, Why Choose US Hardwood? 13th Southeast Asia & Greater China Convention of AHEC , Vietnam, 2008
(6) Alberto Goetzl et al., An Assessment of Risk:Legality & Sustainability of US Hardwood Exports, March 15, 2008
(7) AHEC, The Next Step? Discussion paper on potential  AHEC Environmental Procurement Policy or Code of Environmental Practice on Timber Procurement, February 2008